“哈哈哈，抱歉啦。”
德雯突然笑着丢开匕首，而我却还没有解除防备。
“不过是兄弟会里日常的玩笑啦，怎么？动真了？”她笑嘻嘻地问我。
我冷眼以对，情况分外尴尬。
德雯捡起地上的匕首，很难为情地对我欠身行礼。
“前辈，石塘城里很乱，让我来帮你找午饭吧。”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兄弟会的人。”
“但是您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对吧？”德雯牵起我的手，大步走向人群，“就算您不是我们组织的人，但您在这一行上待的时间肯定比我长，对吧？”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自称德雯·苏萨的女人，她可能不到二十岁，而我来到赫顿玛尔摸爬滚打已经十年了，按这样算我确实是她的前辈。
“呐，你明明属于兄弟会，在这来干什么？”被德雯拽着走在街上时，我问她。
听到这话，德雯突然黑了脸不回答了，我自知问错了问题，很知趣地住嘴了。
按我对暗夜累斯提尔兄弟会的了解，似乎只有那些工作冒失或者犯了错误的成员才会被派到海外去单独修行，自生自灭。
被德雯拽着，我们来到一户妓院的后门，我没去过这家，所以和店家不熟。那扇破旧的小门门口堆满了杂物，一个赤膊的壮汉正在搬面粉，几个一脸闲适的妓女和鸨母就坐在那里，与壮汉嘻嘻哈哈。
“哟，小鹌鹑。”鸨母看到德雯，打着招呼，然后她看到了我。
“怎么，带了个客人来吗？真是抱歉，今天所有房间都给那些该死的北方人租住了。”她向我谦卑地鞠躬。
“我不是来拉皮条的。”德雯不耐烦地摆摆手，“有吃的吗？这位先生要点。”
“既然是德雯小姐的客人……”鸨母贼眉鼠眼地看了身旁的妓女一眼，那衣着暴露的女郎立刻走了进去。
“那应款待才是。”
“给我三人份。”我补充着，“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喏!德雯!”搬面粉的男人把面粉猛地砸在地上，潇洒地拍拍手，“你什么时候才肯和我上床？”
“等到你母亲被狗肏了的时候吧。”德雯怒骂着，男子则嬉笑着走开了。
“看来你在这里混得挺好嘛。”我对骂骂咧咧的德雯说道。她却不以为然，脸转到了街上。
“那是。”
等待许久，最后妓女给我拿来了一只刚烤好肥鹅，我接过后，她又挂了三壶黑啤酒在我腰上，我闻着她发梢的劣质皂角味，她羞涩地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逃进了妓院的房门里。
我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撇下德雯就想走，没想到她居然追上来拉住我的衣服，赌气一样地把我拦住了。
“你不谢我？”她愤愤不平地问道。
“哦，谢谢啊。”我顺手就要把她拨开。
“你为什么要三分？”
“因为有三个人要吃。”
“怎么不跟我说？”
“你以为你谁啊？”我有些恼火，朝德雯吼道，“滚开，挡着路了。”
“我说过，我对你很感兴趣，所以很想搞清楚你到底要和谁吃饭，你又是谁。”
“我要去和皇帝之手尤拉·雪莱和拉纳的皇女薇薇安吃饭，请你让开。”
面对不依不挠的德雯，我选择绕道而行，她还是气冲冲地跟着我，我现在只想反手一剑把这个二流兄弟会杀手砍翻在地。
德雯一直追随我到我停驻马车的地方，那里，薇薇安和尤拉已经对我翘首以盼，见我拿了一只如此鲜香肥美的鹅回来，两人脸上的喜悦可想而知。她们甚至没有注意到我身后的德雯。
我坐下来，撕了一条鹅腿就大嚼起来，而薇薇安和尤拉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第一时间开始吃东西，尽管薇薇安嘴角的口水都流了老长了。
“吃吧，没事的。”我知道她们在顾及什么，“这里没人看得到，除了我和这家伙。”
尤拉和薇薇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吞了一口唾沫，开始大快朵颐。
“这两位是你的老婆和女儿？”德雯在一旁问道。
“姑且算是吧。这一路上的。”
听到老婆和女儿，尤拉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我们要去南方的雄狮岛，远离战火。”
“怎么去？”
“坐船去啊。”
“什么船？”
“不关你的事吧？”
“现在的赛萨湾……唉，人多成牛毛，杀都杀不光。据说那里有一支荣誉海军的编队，都已经被编成了救援队伍，把人类都送出赫顿玛尔，结果在海上遇到伏击，全被击沉了。”德雯叹息之余，把我的酒壶拿来一饮而尽。
听到这里，三人从头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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